江楠很是吃惊地看着我。我把眼睛掉向别处,我忽然发现,在这样一种场合落座的女人,真没有一位如她那么亮丽,那么高雅,那么气质脱俗的。难怪。
她也把眼睛转向了别处,可我看得见她眼中萦绕的泪水。
“你还吃不吃?”
“不吃!”
“那你走吧。”我说。
她站起身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一个月内,我们没有联系。
这其间,残兮兮的我连寻呼费都交不上,被停了机。江楠终于急了。她跑到寻呼台给我交了费。当我有一天挣了点儿钱,到寻呼台开机时,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也知道了有个姓江的女人,恨不得每天都呼我十多遍。我不忍心了,忙跑去找她。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,她带着哭腔,哀怨地道:“你都快让我急死了。有你这样的男人吗?”
人到中年,能这样,不容易。
当晚,我们去看了电影,《永失我爱》,我们都流了泪。
“你爱上她了吧?”王靖在家病了。我去看她,她问我。
我摇着头。
“你骗不了我。咱俩那么多年,我知道你。但贷款呢?咱们就这么完了吗?”
王栋推门进来说:“你丫的还有工夫花心呢?赶紧干点儿正经事吧?玩他妈什么飘呀!我们西北风都快喝不上了。”
王靖说:“怎么也得活着呀!你要还不行,我就跟人家卖花去了。”
我鼻子一酸,忍不住就掉下泪来。
我知道,在江楠那里,越是投入更多的感情,越是无法张口提钱的事情了。
一星期后,我们又聚在了程清的家中。那次江楠向单位请了假,我们说在一起好好地呆上几天。我们买了很多吃的东西堆在了床边。我搂住她的脖子,对她说:“这次,我们哪儿都不去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就在这里呆几天。”